在神话故事当中也象征了金牛座的重要特质--对于美丽事物的占有欲望,金牛是土象之中的固定星座,土象属于身体,金牛座天生具有敏锐的感官感受可以享受美好的食物、香水、服装、珠宝、室内设计……然而当享乐的驱动力太过强大让贪婪、物质安全感的沉迷失控,就会犯下难以弥补的错误,这是金牛座处于人性与本能冲动之间的抗争。太过害怕物质欲望的可能选择压抑需求勉强自己成为无欲的人;相对的也有人完全被欲望掌控而执着于金钱、资产、物质的追求。这是一场永远打不赢的战争,太过压抑欲望或是被物质牵着走都不是答案,人必须要学习与本性共处,就像斗牛士与公牛之间的舞蹈,只是最后斗牛士不会以为捅上那一刀就可以终结兽性、而公牛也不会疯狂的从人们身上践踏过去。
 

 
神话一:特修斯杀死的牛头人身怪
在克瑞特国有一个名叫弥诺斯(Minos)的贤君,他对内修治法政,使百姓安居乐业,对外则威震远方,他为了巩固王位,于是向海神波塞顿(Poseidon)祈求一隻牛来祭祀,海神波塞顿答应他的祈求,差遣了一隻美丽的水牛从海水中升起。不料弥诺斯竟贪恋这隻水牛的美丽可爱,不忍心杀它作祭品,便违背誓言,把这隻水牛溷于自己的水牛群中,杀了一隻普通的水牛来献祭给海神。
 
海神为了惩罚他的失信,使他的妻子帕西法厄生下一个狰狞凶悍、牛头人身的怪物。这头怪物既不吃草也不吃肉,专吃人肉,还只吃童男童女的嫩肉。国王对这隻怪物毫无办法,但为了遮丑,便找来一位巧匠建造了一座迷宫,将这隻牛头人身的怪物关在迷宫里。国王弥诺斯要雅典人每九年进贡七对童男童女到克瑞特国,把他们送给迷宫里的怪物吃。
 
时光飞逝,又到了第三次雅典向克瑞特国进贡童男童女的日子,刚巧有一位名叫特修斯(Theseus)的英勇少年前来雅典城找他的父亲,他目睹人民的忧患,便挺身而出,愿意做童男前往克瑞特国消灭那隻怪物。他首先带领那群童男童女来到阿波罗(Apollo)神殿,献上用白羊毛缠绕的橄榄枝作为他们祈求保护的献礼,神谕提示他选择爱情女神阿普洛迪(Aphrodite)作他的向导,并祈请祂的保护,于是特修斯便向爱情女神阿普洛迪做了献祭。
 
当英勇俊美的特修斯到了克瑞特国拜见国王弥诺斯后,美丽的公主阿里阿德涅(Ariadne)便深深的爱上了他,公主不忍心特修斯死于牛头人身怪手中,便送了一个绒线球给他,教他在走进迷宫时将绒线拴在门上,然后边走边放线,回来时沿着线路便可以走出迷宫,公主还给了他一把利剑以斩杀妖怪。特修斯很喜欢公主的美丽与智慧,便与公主约定了在消灭怪物后带她离开克瑞特国。
 
第二天,特修斯等十四人被侍卫押进迷宫,当大门关上后,特修斯依公主的方法,将线团一头拴在门上,一路走一路放线,在拐了无数的弯角后,终于走到怪物的住处。牛头人身怪一见人来,就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狮子似的利牙,垂着头,发声怪叫,朝着他们勐扑过来,连特修斯都不由得后退几步。特修斯紧握利剑,看准机会便向怪物一刀一刀砍去,受了伤的怪物慌忙逃窜,特修斯则紧追不捨,他趁机抓住了怪物的角,以利剑直戳怪物的喉咙,怪物大吼一声,便一命呜呼。
 
然后,特修斯带领其他人沿着线路离开了迷宫,并依约带公主阿里阿德涅离开克瑞特国,乘船来到那克索斯岛,一起过着快乐的日子。可是,有一天晚上特修斯在睡梦中见到酒神狄俄倪索斯(Dionysus),酒神对他说公主阿里阿德涅命中注定是酒神的妻子,所以特修斯要放弃对阿里阿德涅的爱。当特修斯醒来,为免惹怒酒神,便在公主还在熟睡的时候,依依不捨地离开了她。公主一觉醒来,发现爱郎离开了,痛哭流涕,伤心欲绝,这时酒神狄俄倪索斯便现身,要求公主下嫁给祂,公主看见这位英俊的酒神,立刻明白这是命运女神的安排,便立即破涕为笑,答应了酒神狄俄倪索斯的求婚。
 
酒神便与公主在岛上举行婚礼,祂更为公主戴上一顶镶嵌了七颗晶莹宝石的皇冠,从此一神一人共同渡过许多幸福快乐的日子,但公主阿里阿德涅始终是普通人,不久便因病去世。酒神失去爱妻,悲伤不已,祂无意中拿起阿里阿德涅那顶镶嵌了七颗晶莹宝石的皇冠,想起新婚时的幸福情境,更感悲痛,便气愤地将这顶冠冕抛向空中,只见这顶冠冕不断升高,到达繁星闪耀的天空,成为了美丽的北冕星座。
 
而特修斯在回到雅典后,继承了父亲的皇位,后来更干了许多英雄事蹟。他死后,宙斯(Zeus)为了嘉许他的功勋,便将他杀死的牛头人身怪提升到天界,这就是金牛座。
 
神话二:
出自西元三世纪亚历山大时代,诗人莫斯古斯的诗。
 
一个春天的清晨,宙斯在巡游时,忽然发现少女在海边的草地上跳舞嬉戏,其中有一位腓尼基国王阿革诺尔的公主,名叫欧罗巴的女孩最为美丽,宙斯深深的被她所吸引。
 
这时淘气的厄洛斯将爱神的箭射进了宙斯的心中,使他立刻疯狂的爱上了欧罗巴,于是宙斯化身成为一头既漂亮又温驯的白色公牛来接近她。这头公牛额头上有道银圈、双角是新月的形状、身上带著香气、口中并吐出美妙的声音,使欧罗巴好奇的抚摸并骑上了这头巨大的公牛。
 
但是这头公牛竟然狂跳起来,载着欧罗巴全力奔驰,当他们经过海洋时,众海神们也现身为他们开道;此时,惊恐的欧罗巴才了解到这头公牛的身份而恳求原谅。
 
宙斯立刻向欧罗巴倾诉他的爱意,并将欧罗巴带到了一块陌生的大陆。又邀请了四季之神为欧罗巴妆扮,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不久后宙斯又是一去不回,扔下欧罗巴一个人。后来,这块大陆便称作欧罗巴洲,就是现在的欧洲,而公牛的形象也被宙斯升到天上,成为金牛座。
 
金牛座神话解析
圣母玛利亚!
你本非雍容贵妇
而是寻常尘世的普通女子
--玛丽-伊丽莎白-柯勒律治
 
在神话中有三头被升上天空以示荣耀的公牛与金牛座相关,第一头是那只将欧罗巴(Europa)从她家乡推罗(Tyre)驮到克里特岛的白牛,这头牛其实就是宙斯,而这次他也是出于常见的目的变为动物形象来诱惑自己选中的女人。第二头与其说是公牛不如说是一头母牛,是宙斯情人伊娥(Io)的动物形态,她的这幅形象是嫉妒的赫拉所赐。第三头也是最有名的那一头则是与克里特国王米诺斯(Minos)之妻帕西法厄(Pasiphae)发生不伦关系的公牛,也是被英雄忒修斯(Theseus)除掉的牛头怪米诺陶斯之父。我们也将兼顾公牛本身以及金牛座的守护星--“母牛之眼“阿芙洛狄忒-维纳斯的象征意义,不过最开始还是来说说这头一直以来被认为背负着金牛座命运的克里特岛公牛。
 
米诺斯王是宙斯和欧罗巴的儿子,他是化成公牛的神之子,克里特之王,手握这个岛的生杀大权,权倾希腊所有的岛屿和陆地。年轻时,他曾与自己的兄弟拉达曼提斯(Rhadamanthys)以及萨耳帕冬(Sarpedon)争夺王位,并借神圣的权力维护了自己的诉求。他向海神和地震之神波塞冬祈祷从海中送来一头公牛作为神迹,并在祈祷中发誓会立刻将这头牲畜献祭作为供奉和服从的象征。值得一提的是波塞冬也有时化身为牛,他响应了米诺斯的祈祷,神牛真的出现,米诺斯也因此夺得王位。但后来克里特之王却起了私心,把这头牛视为王权的象征,觉得拥有这样一头神物会对自己有利,因此耍诈冒险使用替代品,把自己所拥有的最好的一头白牛送上祭坛,而把神圣的海中之牛纳为己有,觉得波塞冬并不会注意到或是对此介意。
 
但米诺斯的做法并未取悦波塞冬,他令阿芙洛狄忒怂恿米诺斯之妻对神牛产生难以压制的肉欲,以这种方式来回应对他的亵渎。王后则说服著名工匠戴达罗斯(Daedalus)为她造一头木质的母牛,这样她藏在里面就可以引公牛来交合。戴达罗斯完成之后,帕西法厄钻进其中并终于得偿所愿。这场闹剧最后导致吃人血肉的可怕牛头怪米诺陶斯的降生,米诺斯对此又怕又羞,同样也雇戴达罗斯帮他建造一座迷宫来隐藏这头怪物,进去的大批少男少女都不幸成了牛头怪的食物。
 
尽管是帕西法厄王后把米诺斯王的命运触发出来,但在这个悲伤的传说中最大的过错并不是来自她,而是国王自己。对于米诺斯的过失,约瑟夫-坎贝尔是这么说的:
 
他把一个公众大事变成了私人所得,然而他获得作为国王的授权之全部意义却要求他再也不能做一个有私心者。归还这头神牛就象征着他完全无私地服从于自己角色的职责,而反过来,留住它则代表着一种以个人为中心的自大冲动。国王“蒙神恩赐”,但自己选择变成危险的专权暴君。就像那些用来告诫人们挥别过去的自己,在未来获得重生的传统通过仪式一样,盛大的授权仪式剥夺了他个人的特性,让他穿上了属于自己天命的王袍。。然而由于拒绝仪式亵渎了神明,他的个性把自己从整个社会更大的整体中切割出来,“一个”碎裂成了“多个”,并自相残杀,其实每一个都是他自己的一部分,但却只能靠武力来弹压。
 
坎贝尔继续描述这个在童话传说中相当常见的暴虐怪兽的形象(往往是一个巨人,就像瓦格纳《指环》中的侏儒法夫纳(Fafner)和法索特(Fasolt));宝藏的囤积者;渴望“属于我的”贪婪权力的怪物。耐人寻味的一点是希特勒、马克思和列宁都是金牛座人。伊丽莎白二世也是,她对于成为女王的深层含义有着不同寻常程度的理解,也一直是整个大英帝国稳固一体性和道德上的坚定象征。但是坎贝尔描绘的这种暴虐怪兽是金牛座的挑战,也是金牛座人在生命中某些时候难免遇到的黑暗一面。这种就像米诺斯王在海上积攒财富和权力那样允许暴君积累其财富的粗野力量正是金牛座与生俱来的,但在他与神的关系之中存在着两难的局面,同样的难题也在于他到底应该服从哪位,神还是他自己。米诺斯的故事以一种僵局的形式终结--毁灭性的的怪物生活在看起来富饶的王国心脏地带。停滞的局面也不可避免地导致了那位打破僵局的英雄忒修斯到来。这是神话中一种典型的讽刺,我们已经在白羊座的故事之中遇到过,忒修斯就像米诺斯一样是一位国王,有着神圣的父亲--他是公牛形态的神波塞冬之子。他在迷宫深处必须面对的这种生物是其灵魂之父黑暗和兽性的形态同时也是米诺斯原罪的象征。因此米诺斯以及他的牛头怪和英雄忒修斯都被公牛这同一个符号捆绑到一起,他们都是同一个原型核心的不同方面。米诺斯和忒修斯以某种意义来说其实就像双胞胎,其中一位犯下了渎神之罪,另一位则必须来做出救赎。
 
但公牛又是什么呢,必须奉献给神明的权力象征?在白羊座的形象描述中,我们看到:公羊与有着阳性力量和权势的隐匿之神及全能之天父相联系的。而公牛则是完全另外一种动物,它并不炽烈,而是质朴,与土地的肥沃相关联,跟天堂的丰沛创造力截然不同。在佛教关于驯牛的传说中,一个人在发展的不同阶段会得到指示,让他必须学会驯服一头顽强的公牛,最终人和牛都突然消失,作为同一个神圣的整体显现。公牛不是邪恶,但如果允许它控制人,也会让人毁灭,因为人将受到自己欲望的支配。但对此压抑并不是正确的答案,人和牛必须学会共舞,这样双方才能尊重对方。在这个东方的故事中,展示了自我和天性之间关系的课题,而这个问题恰处于金牛座发展模式的中心位置。
 
其他的神话故事同样描绘了与公牛的战斗,其中最强有力的之一是琐罗亚斯德教的“神人”,救世主密特拉(Mithras,又称密多罗,在印度发展成佛教中的弥勒),他的形象常常是戴着那顶著名的帽子,手放在公牛喉部。赫拉克勒斯的任务中也包括征服一头牛,征服和献祭公牛的动机看起来与一种对于“更伟大自我”的服从、以及理解到公牛的力量并不是属于“自己”而是必须被导向一个超越个人的目标有关。不论我们关注的是公牛还是像伊娥故事中的母牛,到底面对的是同一种动物。毫不奇怪的是,与这个动物发生最主要联系是被称为“母牛之眼”的阿芙洛狄忒,她的本质能告诉我们不少这只金牛座命运中必须遇到和驯服的动物之内涵。
 
阿芙洛狄忒-维纳斯比起其他几乎所有希腊女神来说有着更多的个性和更清晰的轮廓。她并不只是个用来人格化一些模糊宇宙秩序的抽象概念,而是栩栩如生,我们所继承的关于她的古代雕塑自身就在无声地表达着这种特点,有些甚至在希腊文明之前就已出现,那时这位伟大女神在中东地区的前身唤作伊什塔尔。她天性慷慨,喜好肉体之爱,对于性全无矛盾心理。保罗-弗里德里希(Paul Friedrich)在其著作《阿芙洛狄忒的意义》中将其称为“阳光下的性欲”,以作为与阿尔特密斯或雅典娜一类将性行为等同于污染的女性神祇对比。肉身对于绝大多数奥林匹亚神来说是一种污染,但对于阿芙洛狄忒来说却是神圣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其他女神的雕塑通常穿着衣服而她总是裸身的原因之一。她体现了直率,坦诚的天性,同时也作为神界和人界中间人的身份而存在,就像宙斯一样,因为她很乐意与凡人结合。通常来说一个凡人与女神有性接触是会受到死亡或阉割甚至是更坏的惩罚,我们之前遇到过的例子伊克西翁就因为试图引诱赫拉而被判绑上火轮永世不得超生。不过阿芙洛狄忒是任何投其所好的神明或英雄的潜在情人。按这种意义来理解,她是随时准备下凡与人类世界和尘世中的事物发生联系的。她的裸体可被凡人瞻仰,因此她是人们可以接近的,不像阿波罗和阿尔特密斯这种神出鬼没且会惩罚过于靠近自己者的神明。
 
阿芙洛狄忒是一位主动的女性,她在追求和色诱异性,以及爱与性之中是扮演着积极主动的角色。例如她从未被男性侵害或强暴过,只因她在性方面太过强有力别人要做这些几乎不可能。她也和被宙斯或其他男神追求、 绑架、强暴及羞辱的受害女性毫无相似之处。阿芙洛狄忒是一种性平等的象征,是在主流共同观点都倾向另一方(男性)的历史中十分罕有的人物。她同时也是高等妓女们的守护者,尽管她在婚姻之中既主宰激情的性,也掌管火热的”情”。诸神之后赫拉代表的是婚姻中从制度上束缚双方的结构和道德准则,阿芙洛狄忒体现的则是婚姻之乐趣与丰饶的一面。生殖、欲望和满足,装饰与文化,美与肉欲技巧,所有这些都属于她的范畴。与代表肉体暴力及贪婪的阿瑞斯-玛尔斯比起来,她的调情是一种开化的艺术。保罗-弗里德里希对此是这样描述的:
 
性欲的驱动是属于天性的,在另一方面,老练的调情则是高度开化的。阿芙洛狄忒介于两者之间,将它们融合到一起。或者更积极来说,她不会将它们混同起来,而是将它们相互关联,并让他们同时发展到一个更高的程度。换种说法来说,我们可以认同的是她是一位狂喜之女神,但应该明白的是这种狂喜的和谐混合着天性和开化的成分。
 
不过,阿芙洛狄忒的天赋也是有其两面性的。爱之技巧与欲望上的满足可以将男人和女人用和谐的性关系及幸福婚姻联合到一起。但另一方面,它也可能产生敌对,嫉妒和盛怒,这些会极大地威胁人与人之间或是人与家族之间甚至与国家之间的关系。米诺斯王对于神牛的激情导致自己妻子对这头牛产生同样的情感,而作为结果的怪兽变成了从内部腐坏整个王国的恶疮。即便是看起来像一种平和动物的母牛也可以导致混乱与毁灭。在早期的起源中阿芙洛狄忒是没有母亲的,是海洋与被克罗诺斯割下来的天神乌拉诺斯的阳具结合的产物。这预示着不论阿芙洛狄忒是什么,按常规意义来说都不是“母性的”,尽管她能生育。也许更确切地说她不应算是一位妻子,尽管她喜欢婚姻之中那种身体上的愉悦。弗里德里希表示她是诸女神之中最“与太阳相关”的:
 
阿尔特密斯和赫拉是强大的月神,前一位会在半夜的月光下划过夜空,而后一位经常被与月食描绘在一起。她们的符号在旧欧洲文化中有着深厚的渊源,当然,月亮与月经、贞洁、女性的一般守则也有着更普遍的心理联系……从多种方面来看,阿芙洛狄忒比起其他女神来更明确地属于太阳的范畴,这种阳性与她的欢愉是天然联系的。我们注意到她是在日光下诱惑安喀塞斯(Anchises)的。她那“阳光下的性”和阿尔特密斯那偷偷摸摸,月光下的热望以及对于肉欲之爱的敌意间有着深刻的对立或者说反差。
 
所有这一切,都描绘出我们所说的公牛特性中栩栩如生的一个方面。这也就是为何人们会奇怪既然阿芙洛狄忒看起来是一位亲切的女神,其美德也是我们当今的文化中特别需要,为何忒修斯,或密特拉还必须出来抑制它。不要忘记是因为她的欺骗才导致了特洛伊战争,她所带来的浩劫对于人际关系来说也通常是威胁,不管是从个人还是群体的层面,她是一位最为模糊暧昧的女神,在斯巴达,被作为残忍的战神崇拜,而她在希腊文化中对应的神,牛头女神哈索尔(Hathor),据称也是因血与杀戮而兴起的。或许我们也需要回头再来看看希特勒,他不光太阳在金牛座,而且还有着天秤上升,这两者都是金星主宰的。佛教的准则看起来则更合理:不要杀公牛,而应该与它用一种发展和互相尊重的方式共舞,这样牛会变得更人性,而人也会更动物性。我遇到很多金牛座的人都试图对付这头公牛潜在的问题--也就是强有力的激情和一根筋的贪婪,他们会通过“割离”也就是逃到理智之中来避免这种压倒性的感官威胁。但这很显然并不是真正的解决办法,就跟米诺斯把牛头怪关进迷宫是一样的。身体在那以后会经常起来反抗心智的“暴政”。相似的是我也遇到过一些沉溺在感官中的金牛座人,也就是说公牛(或者母牛)控制住了这个人,这同样不会让牛或者人的一方得到满足,这使得我们又回到了否定自我并试图出于自己的满足感去占有不属于他的东西,最终导致悲剧结局的米诺斯王那儿。
 
目前为止,我们已经讨论过这头牛的女性角度,而阿芙洛狄忒只是神话的其中一方,尽管她在传统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人妻,但毕竟还是结婚了的,丈夫是奇葩的火神赫淮斯托斯(Hephaistos),拉丁文中叫做伏尔甘(Vulcan),他是宙斯和赫拉赐予阿芙洛狄忒的夫君。当神明们在故事中以这种方式成对出现时,我觉得对于一个原型模式的两半来说,是暗示了点什么的。尽管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的婚姻并不令人舒适,但好歹算是婚姻,他也是她合法的配偶。因此我们必须也考虑到他的因素,他也能给我们一些对于金牛座天性与命运的启示。
 
赫淮斯托斯是神匠,因为他又丑又瘸,于是在很多文化之中都有着对应的工匠之神。在条顿神话中他对应着矮人,因为他是土之生物,他的技能来源于他的技艺和体力。在故事中,他出生时病弱,母亲赫拉嫌恶,将他从奥林匹斯山扔下,就当自己没生过这样一个有缺陷的儿子。我在很多金牛座人的早期生涯中遇到过这种悲哀的模式,他们的家庭希望看到一些比起金牛座这个质朴孩子通常表现更显赫,更光彩,更加让人兴奋的东西。赫淮斯托斯由于坠入海中而从灾难中幸免下来,海洋女神西蒂斯照顾他并帮他建起第一座工坊。他凭借自己的手艺打造了很多非常漂亮且有用的物件送给恩人以作报答。最终赫拉看到西蒂斯戴着一枚由赫淮斯托斯打造的精美绝伦胸针,并因此发现被自己遗弃的孩子是作者,于是将其召回奥林匹斯山,给他更优良的工场,并且将阿芙洛狄忒许配给他,并对他吹捧备至。最终,母子平息了争执,赫淮斯托斯甚至敢于在宙斯因赫拉的反抗而用手抓住她从天空垂落时就其对待后者的态度斥责于他。宙斯恼怒地从奥林匹斯山顶上举起他摔下来,这次他花了一整天来下落。摔到地上时两条腿都摔断,变成了跛子,后来就只能用金质的假肢来行动。格雷夫斯是这样描述他的:
 
赫淮斯托斯丑陋又脾气暴躁,但他的手臂和肩膀都非常有力,所有作品都有着无与伦比的精巧。有一次他打造了一群黄金的机械侍女来帮助自己打铁,她们甚至能说话,并能完成他交付的最困难的任务,他同时也有一套带轮子的三腿桌,在自己的工坊里到处都是,这些桌子能自己动起来去参加诸神的会议并自己返回。
 
这是一场奇怪的婚姻,美丽、慵懒又淘气的阿芙洛狄忒和丑陋,病态但有着惊人天赋的配偶。她轻视他的丑陋,从来对他不忠,但却又离不开他。我觉得这一对形象共同组成了金牛座那不安定的内核,在这个星座之中蕴藏着赫淮斯托斯那了不起的才能,力量和创造性然而它们缓慢,笨拙又乏味,同时这个星座又代表着美,对自身的身体缺陷持有着轻蔑的态度。不管金牛座是否会通过真实的伴侣来复现神话中的婚姻,也不管它是否在这个星座的理想主义和质朴属性之间造成了矛盾,这场结合都是天赋的一种命运。自我意志也许需要对兽性的公牛做出些让步,公牛自身也会一分为二成粗陋和优雅两部分,它们三者共同组成充斥着这个迷惑性星座全身的那位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