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水瓶座在大家的印象当中虽然好相处却是抽离的,就像君子之交淡如水,当一起谈论理念想法时非常融洽,想要深入的与他们交心绝对会被拒绝。先进的想法与理念经常超越时代的脚步,因此总要承受因为别人无法跟上他们的理念的孤单……尽管要忍受这样的煎熬却也无法让他们改变转而敞开胸怀与别人连结,只好隐身于团体的服务贡献当中,藉由这种成就感来减轻内心的孤单,这个永恒的挣扎便是水瓶座最终的宿命。
 

 
神话一:提着水瓶在倾倒清水的甘尼美提斯
古希腊有一种风俗,不论是人是神,凡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必需在宴会时担任侍者的工作。每当父母饮宴或款待客人时,家中女儿必定要在席间拿着水壶酒瓶,在饭桌旁为父母及客人斟酒倒水,以示尊重父母,敬礼宾客。
 
在奥林匹克山上,众神经常在众神之神宙斯那座雄伟、庄严、富丽的宫殿里饮宴。此时,作为宙斯(Zeus)的女儿,青春女神赫柏(Hebe)就以主人家的少女身份提着玉瓶,在宴桌上不断为众神加添琼浆玉乳,或倒出澄清明洁淨的仙水给众神洗手。
 
但赫柏在嫁给赫剌克勒斯(Heracles)后,宙斯的众神之宴便欠缺了宴会的侍者,所以宙斯便决定到人间找寻适当的人选来替代女儿的工作。于是,宙斯便化身成一隻大鹰,飞往人间找寻适当的人选,可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满意的。突然,他发现有个美少年与一群伙伴在山上玩耍,他一眼就看上了这个美少年,便在他的上空盘旋。那个美少年叫做甘尼美提斯,是那个国家老国王的爱子。
 
宙斯从天空中慢慢地飞下来,停在甘尼美提斯的面前,而甘尼美提斯忽然看到一隻雄鹰飞到面前,开始时实在吓了一跳,但这隻大鹰羽毛光泽艳丽,样子可爱,十分温驯,故甘尼美提斯大胆地伸出手,在鹰背上轻抚一下,他见大鹰毫不抗拒,便高兴地与宙斯化身的大鹰玩起来。其他人见到大鹰并不可怕,也都过来与大鹰玩耍,甘尼美提斯更骑在鹰背上,而大鹰见他在背上坐稳之后,便展翅高飞,直冲云霄,一去不返。
 
老国王知道后,伤心欲绝,急忙派人四出寻找,但足足找了三日,都毫无消息,老国王不禁仰天长叹。不料他在仰望繁星闪耀的夜空时,却看见他的儿子甘尼美提斯正提着水瓶在倾倒清水,才晓得儿子已登天界,出任众神之宴的侍者之职,成为了水瓶座。
 
而宙斯在变成大鹰,拐骗美少年甘尼美提斯到天界后,还飞渡广阔秀丽的银河,他在银河东岸降落后便恢复自己的形相,由于他对自己雄鹰化身深感满意,故把这隻雄鹰的形相留在银河东岸,这便是天鹰座了。
 
神话二:
青春女神赫柏是宙斯和赫拉的女儿,她被父亲指派来担任奥林匹斯众神筵席中招待和倒酒的职务。后来因为赫柏被赫拉许配给了大力神赫拉克勒斯,所以侍酒的职务便一直空缺着,圣山上的筵席也一直无人搭理,使宙斯伤透了脑筋。
 
后来宙斯在天际巡游时,看上了一个年青英俊的特洛伊王子甘尼美德,他有着镶金的头发、如雪洁白的肌肤、唇红齿白。众神们也一致同意由他来担任侍酒一职,宙斯便派使者前去邀请;但甘尼美德生性爱好自由、浪荡不羁,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宙斯知道后大发雷霆,化身为一只大鹰,亲自将甘尼美德抓上了奥林匹斯山,甘尼美德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勉强担任了觞侍者的工作,但是他对故乡、亲人、自由的思念,让他每天都活在痛苦中。
 
后来,全能的宙斯对他产生了同情,让他在每年的一月到二月可以回到亲人身边,而他用来倒酒的宝瓶,也被宙斯升到空中成为水瓶座。
 
普米修斯把火传递给人类发展文明的企图便是所有水瓶座最终极的渴望,他们天生关注的是人类与群体,只想到自己的目标是自私的,这样的“不应该”会在脑海当中不断的轰炸他们,只有服务贡献整个文明社会才能让他们感受到正当,这也是为什么传统上太阳在水瓶座其实不是非常好的发挥,因为太阳"应该"追求的是自我实现,这个“应该”的“自我”实现却让水瓶座畏惧,他们讨厌成为焦点更不能承受自私。
 
水瓶座神话解析
因为仁慈有着人的心
怜悯有着人类的面孔
爱是圣灵的凡人形态
和平则是人们的衣装
威廉-布莱克,《纯真之歌》
 
现在,我们来到了代表“新时代”的星座门前,这个时代曾经在上世纪60年代被称作“大爱与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时代”,然而它却显然逐渐变成了更复杂的一个。水瓶座是一个综合性的星座,被土星与天王星两颗行星主宰,但是跟同样双星主宰的天蝎座不同的是,水瓶座的这两颗主星鲜有共同之处。事实上正如我们所了解的那样,在希腊神话之中它们彼此是死敌,它们之间的斗争展示出水瓶座身上一种与生俱来的二元性与含糊不清的特质。我们曾经读到过不少克罗诺斯-萨图恩的描述,但其实除了与其儿子们的纠葛之外,关于天空之神乌拉诺斯的神话材料少之又少。实际上,这些信息之中关于这位难以捉摸的古神仅有的比较突出的篇章就是他被自己的妻子(也是姐姐)盖亚带着孩子们--大地上的泰坦巨人以及怪异的百臂巨人们打败一事,之前他将自己的孩子们关入地下深处的世界塔尔塔洛斯,这样他们就不会出来在爱美的他面前碍眼。这告诉我们关于水瓶的很多事情,事实上,在这些少得可怜的资料之外,我在水瓶座身上经常看到这种对于粗俗和兽性的压制,以至于它看起来就好像是这个星座一种最基本的需求。也许这些粗鲁和阴暗的进犯就是于水瓶座不停的试图改革和救赎人类努力的来源,它的近乎残忍的教化天性永远会对于人类那些低贱的,就像见到骨头的狗一样的个性充满担忧。就像乌拉诺斯一样,这位天空之神追求完美,最终却受难于那些被自己驱逐的子女,而通过一种更暧昧的形式得到救赎。他被克罗诺斯投入大海的阳具诞生出女神阿芙洛狄忒来,这位女神自身也结合了粗俗的泰坦们好色的特质,而同时又有着其父亲天空之神那种唯美。厄里尼厄斯也同样是在乌拉诺斯的受难之血中诞生的神明,而它则是作为一种禁止家族相残的永恒法则出现。
 
不过若要领会水瓶座神话模式的精髓,我们也必须比乌拉诺斯的故事看得更远一些。在我看来有另外一位角色也能够同等地体现水瓶这个星座的内涵,那就是善良的泰坦普罗米修斯,他与克罗诺斯是同族,但在宙斯与其父之战中站在了前者一边,在最后更是站到了人类的阵营里与神斗争。普罗米修斯是一位伟大的宇宙社工,他从宙斯那里盗来火种给予人类的壮举体现出一种不仅仅满足于本能的生活,而必须永远追求更好且更加进步的精神。
 
各种版本故事之中普罗米修斯的诞生是有着不同说法的,尽管公认他是一位泰坦,有些版本中把他描述成赫拉的私生子,有时候又说是泰坦伊阿佩托斯(Iapetus)之子。他的名字意思为“预言者”或是“有先见之明者”。他有一位兄弟名叫厄庇墨透斯(Epimentheus),名字意思为“从事件中学习者”或是“不注意者”。这两位泰坦共同描述了人类精神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因为普罗米修斯有着预见能力,他知道宙斯针对其父亲克罗诺斯发起反叛的结果,因此尽管他自己身为泰坦,还是明智地选择了站在宙斯一边。此外他还协助宙斯从其头部生出女神雅典娜,作为报答,后者教会他建筑学,天文学,数学,航海,医药,冶金和其他一些有用的技能。随后他也将这些都传授给了人类,事实上普罗米修斯神话最古老的的版本说的是人类是由泰坦在雅典娜许可下用粘土和水按照诸神的形象来制造的,此外雅典娜还用呼吸为这些土偶注入了生命。这一幕就像犹太教法典中对于创世的描述,在那里面大天使米迦勒(普罗米修斯的对应者)按照耶和华的命令用尘土制造出了亚当。
 
由于普罗米修斯教给人类的那些技艺,他被尊为推进文化发展之神。他是人们努力提升自身以超越来自动物天性的象征,也就是说,试图成为神一样。在埃斯库罗斯的《被缚的普罗米修斯》中有很长的一段意味深长地表现出这位泰坦违逆宙斯圣意给与人类的那些礼物之恩赐:
对于可怜的人类,宙斯是断然不会予以重视。
意图毁灭它们创建一个新的种族。
没人反对这种意图,但是我斗胆这么做了。
是我挽救了人类免于化为尘土,完全灭绝。
 
普罗米修斯接着说明人类是怎样不能理解或正确看待事物,也不能参透自己周围的这个世界,他们也不懂得建房屋,打造木器;他们对于有规律的季节变化及作物的生长毫无概念。他讲述了自己是如何向他们传授天文学和数学,养殖动物的技巧,怎样造船。同时也将医疗,预言和解读神谕的本领以及处理金银铜铁的技能带给人类。
 
简而言之,真相就是这样:人类所有的技艺和科学都是普罗米修斯的礼物。
 
这种对人类的善意而亲切的推动力在我看来是水瓶座主导的主题之一,并且它显然也是对这个星座特点最常见的一种描述。但是普罗米修斯的神话并没有这样简单,因为还有另外一位角色也属于水瓶座的神话,泰坦们与他既有亲属关系,又互有敌意,他就是万神之王宙斯。宙斯想要毁灭人类,之所以留情完全是因为泰坦的恳求,随后他对于普罗米修斯的门徒人类所展示出的种种力量与才能变得越来越愤怒。这就是嫉妒的创世之神,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创造物分享知识和生命之树上的果实,唯恐人类最后变成神。宙斯在此处更像他的父亲克罗诺斯,看起来也体现出灵魂中那种不愿意变得有意识,又试图阻碍个人自我意识的发展、并威胁做出可怕的惩罚,在变节者身上注入一种原罪感的方面。普罗米修斯跟宙斯对于应该给与人类的发展更多还是更少许可方面的分歧逐渐越来越大。就好像这两位神明是代表着我们自身本质上的一些深层次真理一样。我认为水瓶座广为人知的对于文明与人类有意识的一面发展的强力推进之外,也在内部有着一种同样强力但对立的层面,这形成了他们自身神话模式的戏剧性。
 
普罗米修斯用多种方式证明了他对宙斯暴虐统治的轻蔑。按照传说,有一天他应邀作为一场争端的仲裁者来判定一头被祭祀的公牛身上哪部分应该被奉献于神,而哪些应该留给人类食用,这位泰坦首先将牛剥皮,并把牛肉分成若干大块,用它的皮缝成两只口袋。一只里面放进可口的鲜肉,但在上面盖着让人看起来没食欲的内脏,而在另外一只里他放入一堆骨头,上面却覆盖着一大层肥肉。随后他让宙斯来挑选,后者很容易就上当,选择了装有肥肉和骨头的那袋,发现被骗之后,他愤怒地用拒绝给人类火种这个方式来惩罚普罗米修斯。“就让他们茹毛饮血吧!”他大吼道。普罗米修斯于是去找他的保护人雅典娜,雅典娜让他从背面的台阶爬上奥林匹斯山。照做之后,普罗米修斯用太阳战车的火焰点着了一支火把,并从它上面掰下一块灼热的木炭来,迅速塞进一颗巨大茴香树中空的枝干中,然后灭掉了火炬,用这种方式盗来神圣的火焰赠送给人类。
 
宙斯发誓要报复,他命令神界的巧匠--火神赫菲斯托斯用粘土制造一个女人,四位风神为其注入生命,奥林匹亚诸女神为她梳妆。这位女子被称作为潘多拉,宙斯将她作为礼物赠与普罗米修斯的兄弟厄庇墨透斯。但厄庇墨透斯曾被他的先知弟弟警告过不要接受宙斯的礼物,所以他拒绝收下这个女人,于是宙斯将普罗米修斯裸身用铁链缚在高加索山上的石柱上,让一只贪婪的恶鹫(或是鹰)每日啄食他的肝脏,终年不止,每到晚上肝脏都会恢复原样。被兄长命运吓坏的厄庇墨透斯不得不与潘多拉结婚。随后妻子打开了一只普罗米修斯警告丈夫不要打开的罐子,其中有着被他好不容易封印起来的各种为害人间的恶灵:年老,劳累,疾病,疯狂,淫邪和盛怒。当罐子开启之时它们都化为轻烟逃走,为害人间。但同样被普罗米修斯封印在其中,具有欺骗性的“希望”则会用她的谎言来劝阻人们不要自杀。
 
宙斯希望普罗米修斯永世受难,但却最终在英雄赫拉克勒斯的保证下将其赦免。在射手座神话中我们曾经了解过半人马凯龙是怎样代受难的泰坦欣然赴死,这样哈迪斯就无法再被这个灵魂欺骗。宙斯曾一度决意让普罗米修斯永世受罚,在赦免他时也做出了一个规定:为了依旧表现得像一个囚犯,普罗米修斯必须戴上用囚禁他的锁链打造,并镶嵌有高加索山石头的指环。人类现今戴戒指也就是为了纪念这位他们的恩人,同时宙斯也将赫拉克勒斯用来射死秃鹫的箭升入天空变成了天箭座。
 
普罗米修斯将人类从黑暗中解救出来,就像在埃斯库罗斯的悲剧中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人类所发展出来的全部技艺与科学都是来源于他。神话形象中这种恩人的面貌在水瓶座人对于人类福祉和发展的关注中已经被广为认知。但问题在于,宙斯并不简单,他用来折磨普罗米修斯的手段也是。在此就出现了一个有意识和无意识的冲动之间碰撞的矛盾问题。普罗米修斯在自我意识的层面上并不是“人类”,他是试图帮助人类发展的神明。这种在原型层面永存的紧张制造出无可避免的苦难,因为这种冲突也是无可避免的。我们可以把普罗米修斯看成一位英雄,因为他赠予了人类神圣的创造之火。但是对于神的世界来说,他是犯下了罪行,这种情形就是荣格尤其关注的一种:从个人自我实现的任何努力之中产生的原罪感。
 
荣格有着水瓶座的上升,因此他对于这个问题的成见应该会不光与他所观察的病人有关,还与其自身有联系。通过打开无意识的“潘多拉之盒”,他也矛盾地扮演了普罗米修斯和宙斯两个角色。他对于自身工作是否有效的频繁质疑,我认为或许就是一种高加索山的秃鹫啄食普罗米修斯肝脏含义的象征;因为在古老的占星生理学关联之中,肝脏是属于宙斯-朱庇特的器官,因此宙斯的秃鹫所毁坏的凡人身体部位其实也就是这位神明自己。现在我们再一次回到我们之前也已经多次遇到过的这个特殊双重象征。主神通过(伤害)普罗米修斯身上由其所代表的特定部位来惩罚这位泰坦。这也许可以被说成是他的信念,或是他对自己的信仰。我发现与水瓶座诚恳的利他主义所并存的还有一种深远的自我质疑,我也很少看到人们会像这些努力表现出普罗米修斯精神,对个人或集体的进步奉献出小小力量的水瓶座人一样擅长自我惩罚和自我诋毁。在传统的占星学里面,太阳在水瓶座是陷落的位置,这被说成标志着自我表现和自信的原则被水瓶座永恒的对于群体力量和观点的关注所束缚。水瓶座经常受变得“自私”的恐惧折磨,在所有星座之中也是考虑最多“应该”或“应当”的一个。神话暗示着一种对于自我实现的更深层恐惧,它意味着原罪感的问题将伴随发展之中任何现实的努力出现。
 
《创世纪》中把变得有意识的行动描述成一种对禁忌的违反,就好像知识象征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障碍,已被不敬地逾越了。我认为《创世纪》在某些程度上还是正确的,那就是朝着更高觉悟走出的每一步都是一种普罗米修斯式的罪行:(人类学习)知识就像在夺走神的火种一样,也就是说那些作为无意识力量财产的东西被从自己原本的环境中撕裂开来,并且放入了有意识的大脑所产生的念头中去。然而,“侵占”了新知识的人类也会受苦于一种意识的变形或是放大作用,这种东西会不再跟自己周围的其他人相似。在将自己提升到同龄人的平均水平之上(“你将会变得像神一样”)的过程中也会让你与人类疏远。这种孤独之苦就是神给予的报复,让他无法再次回到人类中间。就像神话说的那样,普罗米修斯被锁在高加索山孤崖上,被神与人所遗忘。
 
对此我无法比荣格表达得更贴切,毫无疑问他非常明白这种“孤独之痛”,因为他自己也盗取了大量“火种”。无需赘言的是对于重视社会生活的水瓶座来说,与同伴隔离是一种深刻的苦痛困局。我们也都是荣格的受惠者,但是毫无疑问他自己尽管免于受到神话中那种惩罚,但还是必须得戴着用自己锁链铸就的戒指,以提醒他对神的冒犯。作为冒犯宙斯的代价,所有传统水瓶座人奋斗着的领域--科学,发明,社会福利,心理学或是占星学都是被孤独这种病症所感染的。我们还记得反抗神意,在拉丁文中意为“光明背负者”的叛逆天使路西法,而在水瓶座的故事中我们也遇到了另一种叛逆的儿子与嫉妒父亲的对话。在魔羯座故事中,这种对话出现在已经化为坚硬晶体的父亲与向导致自身生产力损坏的世俗限制发起挑战的儿子之间。而在水瓶座,我们面对的是一位嫉妒成性的神明,他的造物不正当地盗取了自己创造者的秘密。
 
与此可能相关的是在一个版本的普罗米修斯神话中,宙斯免除惩罚并不是因为处于同情或是给赫拉克勒斯面子,而是因为预言者普罗米修斯知道诸神之王未来的命运。宙斯希望了解这个,于是甘愿被其勒索。我们在此再一次遇到了一种神话中的“左握礼”(童子军礼仪,伸出左手致敬,最初意思是表示彼此都没带武器,是互相信任和平共存的一种做法),这也是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的一次秘密碰撞。宙斯尽管有能力把有罪的普罗米修斯打成原子状态,但还是允许他继续存在下去,甚至是释放他,因为这位泰坦身上有一些诸神之王需要的东西。他需要普罗米修斯对于未来的知识,以及对于如何实现的指引。这里又出现了古老的炼金学中一种异端学说:这位主神需要人类来完成完美之术。这也是贯穿荣格著作的一条主线,他使其充满了深深的神秘主义感觉。努力变得个性化并不只是一味治疗神经过敏症状的药方,而是一项对神和人来说都十分神圣的工作。因此,自我和无意识占有着一种奇怪的矛盾关系。他们彼此敌对却又互相依赖。宙斯和普罗米修斯是从同一颗种子中生长出来的:天神乌拉诺斯,他是天之国永恒的象征。但是他们又有着不同的血统:宙斯是奥林匹亚神,属于“气”属性,而普罗米修斯则是“土”属性的泰坦。他们一个与灵魂结合,另一个则与物质世界站在一起。这种微妙的平衡关系充满了危险,然而哪怕不是在本质上,在价值上也是一种对等的关系。
 
我们现在可以来考虑现实中的水瓶座以及与其相联系的神话了。埃及文献中的“挑水者”是统治尼罗河的神,名叫哈比神(Hapi),形象是一个长着女性胸部,穿得像船夫或渔夫的壮男。这位神明住在第一瀑布附近的洞穴内,用瓦罐朝天地间泼水。因为整个埃及文明都有赖于尼罗河的定期泛滥,哈比在埃及是一位重要的神明,但他除了泼水之外并不做其他的事情。希腊人对这个星座则有着完全不同的神话故事,主角是特洛伊国王特洛斯之子,美少年伽倪墨得斯(Ganymedes)。按照这个故事的说法,他是地上最英俊的青年,宙斯非常喜爱,并且让他来为执杯为诸神斟酒。奥林匹亚神将其伪装成一只鹰并拐带到天堂,随后,赫尔墨斯代表宙斯赠与特洛斯王黄金藤以及两匹骏马作为补偿。宙斯则将伽倪墨得斯升入天空成为水瓶座后,他也就成了不朽之身,开始为诸神倒酒的生活。
 
这个小小神话与水瓶座复杂的心理和命运有何关系并不是特别显而易见,罗伯特•格雷夫斯对于此有着如下的描写:
宙斯-伽倪墨得斯的神话在希腊和罗马得以广为流传是因为它提供了对于成年男性对于少年的迷恋提供了宗教上的正确性……随着柏拉图哲学的传播,现如今在理性上高出一筹的希腊女性在宙斯和阿波罗作为统治神明的地方退化成了一种无报酬的劳工以及孩子的养育者。
 
既然不是所有水瓶座都是同性恋,我倾向于这个希腊神明龙阳之癖的故事只有着一种象征意义而不具有实际影响。格雷夫斯将这个神话与对妇女的否定以及削减其权力联系起来。这当然是水瓶座人的一个相关主题。这个星座存在着一种显而易见对根基以及生物学遗传的恐惧--我们在乌拉诺斯抛弃他的泰坦儿女故事之中就看到过,同样的,一种深深的对于非理性的恐惧也存在。在其他的事情中,神话中的同性恋形象可能暗示着一个完全男性的世界,一个女性与天性的层面无法进入的世界,一种除了理智和精神之外不会产生后代的组合。这种倾向在水瓶座女性的身上也一点不会比男性少,因为她们会对于男性的陪伴和男性思维比较习惯。一些部落有着将青春期的少年将母亲身边带走并且在全男性的社团或群体里将他们养大的习惯,他们试图以此抵消女性或母系王国的影响,这在人类学上是一种类似的存在,它显示出在隔绝女性的情况下,原型是怎样追寻男性力量的。宙斯和伽倪墨得斯一起抛弃了女主人赫拉,当诸神之王有了一位女性情人时,赫拉至少还能竞争一下,但换成了美少年后,她根本都不能沾边。我认为这是一种水瓶座模式,尽管它常常出现在性关系之外的领域,这个星座当之无愧是光明与精神的拥护者。与普罗米修斯有过来往的女神只有雅典娜一位,而她自己很难说是“伟大母亲”(指女性力量与层面)的朋友,因为她是由父亲诞下的贞洁女儿。因此普罗米修斯的世界就是男性的世界,诸如努力争取进化和由进化而无可避免引起反弹的故事就是在这样一个世界中演化的。